程小正一觉醒来,看看桌上的闹钟,八点多了,看看墙上的挂历,今天是2009年的第一天,也是元旦三天假的第一天。
小正翻身下床,看看窗外,白茫茫一片,近处的窗台上,花坛上,梧桐树上,远处的屋顶上,石板上,雪慈桥上,都被皑皑白雪盖上了厚厚的被单。这场雪是从昨天夜里就开始纷纷扬扬落下的,一夜之间就染白了整个徐镇。
小正洗漱一番,穿上棉袄,走出屋外,风雪扑面而来,小正浑身哆嗦了一下。
小正环顾四周,目光投向了雪慈桥,桥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,穿着一身军绿色的棉大衣,戴着一顶黑色的平顶鸭舌帽,微微有些驼背,背对着他,倚着石栏,俯视着桥下缓慢流动的快要结冰的雪慈河。那人的脚边放着两个铁皮桶和一副竹子扁担。
小正大概猜到了他是谁,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,走上了雪慈桥。
那个人回过头来,小正抬起头看着他,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,
“老爷爷,去我家吃麻辣烫吗?”
老人也认出了小正,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,笑道,“小朋友,你家的麻辣烫很好吃啊。”
“嘿嘿,那当然咯。”
小正走到老人身边,老人摸了摸他的头,“冷吗?”
“冷,今天太冷了。”
“刮风下雪的,是很冷。”老人解开棉大衣,伸手把小正搂进怀里,小正被一阵暖热的体温裹住,听到了老人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。
“老爷爷,你是徐镇本地人吗?”
“我不是徐镇人,我老家啊,可远了,在很远很远的北方。”
“北方?哪里啊?”
“白洋淀你知道吗?”
“好像听说过……噢!是不是小兵张嘎里的那个白洋淀?”
老人朗声笑道,“对,就是电视里那个白洋淀,我家就在白洋淀边上,一个叫宋庄村的地方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怎么不回老家呢?怎么住在徐镇呢?”
小正等了一会儿,没等到回答,抬头看了看老人,老人的眼里风雪弥漫。
“小朋友,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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