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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＋1（第1页）

春丽和小凡、小艾、小珍、小秋、小月、小玉、小梅在西大道，小美过来，问干啥呢，带我一个，站进用粉笔画的圈儿里。小月看小梅嘴动，问：“你吃啥？”“没吃啥！”小秋过来，小梅嘴不动了。小五经过这，眯着眼，窝着嘴说：人挺齐呀，小梅，小美，小妹。小安说少一个呀。小峰推他们走。女孩开始玩游戏：一大帮人跑，一个人抓，进圈里，就不能抓。圈和圈有设得远的，没有一点速度是不行的。慢的，或者被小秋说“能嘚瑟的”，总要被抓住。小秋从圈里跑出去了，就进一个近的圈里。像有种鸟，飞不了多久，就要落在一棵树或什么地方。小梅不让她进，小秋不高兴：“你的圈呀？”硬要进来，春丽推她出去，“你别笑话别人，去跑！”跑了，小艾把她抓住。小秋不高兴，说小艾：“你怎么就看着我一个人呢？怎么不去抓那俩小的呢？”小玉、小月站那边的圈，一直不敢出来。就春丽总跑出来，别人追不上。小珍也朝最近的圈跑。小秋不出圈，小梅催她快出圈，小秋不高兴说：“你让我出我就出哇？你是谁呀？”小艾站她面前查数儿，查得她心慌，跑出来，被抓了，她生气：“不玩了。”小梅总愿出圈，一被人追，就夸张得尖叫。老司婆子看见了不高兴，埋怨春丽，“你那么大，怎么欺负小的，看把她吓的。”“谁欺负她了，你怎么乱说呢？”“哎，跟大人怎么说话呀，没礼貌。回家，小梅！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老田问春丽咋啦，春丽说没咋的。春丽告诉爸她当文艺委员了，老田眯眼笑，“当官儿啦，下委任状啦？”田婶推他的头，“你以为当厂长县长呢？”

在小梅家，三人喝糖水。喝完了，在一盆水里各人刷各自用过的碗和勺子。小月往煤槽子滗水，把勺子碗放碗柜，小秋说小月：勺子不能放碗下边。拿起来重放，小秋翘脚把勺子放上面格儿。小梅坐屋里凳子，说小秋：“不能放那，你赶紧给我拿下来。”小月说小秋：“我的对吧。”小秋歪脑袋，“放那不对吗？”小梅说：“不行。”“放一会儿。”“一会儿也不行。”小秋端着肩把勺子放到下面格，心里老大不高兴，但没说出来，回家了。小月也回去，拽外屋的灯绳，老司婆子喊：“看不着你呀？”小月跑着说：“看不着。”老司婆子说小梅：“你以后别给她们糖水喝。”小梅捂耳朵不听。“不听话！”老司婆子咳痰，“我死了你就不用烦了，”痰含在嘴里挪屁股到炕里，往窗外吐了，“我死了，你就该想我了。看谁照顾你。”

男孩子在老单家，各说长大了干什么。老单说，将来你们有能力时，要为人民多做好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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