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该案发生在外市,需经过一番身份核实与对接手续,孙晓只得亲自前往办理,这无疑需要耗费一些时日。
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,张小凡本打算前往墓地探访马洪威的墓碑,然而夜幕已至,余彭和蒋婉坚决不肯同行。
尽管身为现代女性,她们自认不信鬼神之谈,但刚刚经历过一场离奇诡异的案件,内心难免蒙上一层阴影。
鉴于她们的恐惧之情,张小凡也不好勉强,其实他自己独自前往也会感到忐忑不安,于是决定暂且回酒店休整。
回到自己的客房,张小凡开始静心梳理整个案件脉络,迄今为止,案件进展几近停滞,先前发现的线索逐一被排除,这让张小凡坚信必定有什么关键环节被忽视了。
首要任务便是揭示凶手的作案动机。尽管当前尚无确凿证据,但张小凡强烈预感这四起命案与大元集团的股权纷争脱不了干系。
四位当事人意图瓜分大元集团的股权,却在关键时刻相继遭遇横祸,绝非偶然事件,只是眼下他还未能锁定具备此种动机的嫌疑人。
至于杀人手法,四名死者死状相似,除马璟家中尚存些许线索外,其余三人家中几乎毫无线索可循,更何况案发至今已逾四月,即使原本存在线索,此刻也早已消失无踪,这无疑是破案过程中的一大难题。
而论及最终嫌疑对象,目前仍无法断定何人为真凶,个个看似皆有可能涉案,却又各自持有无罪的佐证,使得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泥沼之中。
尤为棘手的是两桩未解之事:一是马蕊声称目睹其父马洪威杀害马璟的情景,二是棺椁中的尸体离奇失踪,这两件悬案如同坚冰般阻碍了张小凡探案的步伐,令他始终摸不着头脑。
首先针对马蕊的证词,张小凡绞尽脑汁后得出一种可能的解读:尽管马蕊所言或许并非谎言,但她所见可能是受极度惊吓影响下的幻觉产物。
尤其事发于夜晚,光线昏暗,马蕊在寻找马璟的过程中极容易将自己的想象与现实混淆。
然而,对于马洪威棺椁内尸体神秘消失的问题,却找不到丝毫合理的解释。查阅警方调查材料得知,参与马洪威下葬仪式的共有十六人,包括十二名大元集团的亲属成员及四名员工。
掘开马洪威墓地之时,仅有四名员工和马洪威的正室邱淑琪及其子马渝在场,他们都坚称墓地未曾遭到破坏。
张小凡摇头叹息,觉得众人集体撒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毕竟在场的警员都不是吃素的,墓地是否被动过一眼就能分辨。
如此看来,马洪威下葬后,尸体确实无人接触过,那么他是如何从棺椁中消失的?如今尸体现在又藏匿何处?
为了拨开迷雾,张小凡决意次日亲赴墓地勘查。翌晨,他拉上余彭和蒋婉一同前往,早晨阳气旺盛,鬼魅避而不现,才说服他们答应同行。
抵达目的地,我们才发现那是一座荒山孤冢,并非正规管理的公墓区域。这让张小凡略感诧异,像马洪威这般身份显赫之人,怎会选择在这无人照料的荒郊野外长眠?
遵照警方提供的方位,我们来到了马洪威的墓地。眼前的坟茔并无特别之处,放眼望去,这座野山上遍布类似简陋的坟茔,马洪威的墓穴在这群平凡的墓地中并不显眼,显得再平常不过。
张小凡屈膝半蹲,指尖轻轻拈起马洪威墓地上的一撮尘土,察觉土壤已彻底干燥。毕竟自从三个月前启封这座墓以来,自然风干也在情理之中。
正当张小凡打算凑近仔细查看时,眼角余光捕捉到余彭和蒋婉两人退至远处,驻足不前。身为共同调查的伙伴,此刻却如临大敌,双臂紧紧环抱胸前,仿佛有所忌惮。
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快过来一起看看,不走近怎么查案呢?”张小凡疑惑发问。
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面上流露出尴尬神色。
余彭挥了挥手,试图找个托辞:“你就先查吧,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查明真相,再说……即便马洪威的冤魂对你‘另眼相看’,你也绝对能凭借你的飞毛腿逃脱他的‘追踪’。”
张小凡听罢哑然失笑,原来她们竟然是担心惹恼马洪威的亡灵而刻意保持距离。“原来你们是怕被马洪威的阴魂缠身啊……别迷信了,这个世界哪来的鬼魂,快过来吧。”
蒋婉犹豫片刻,终究还是战战兢兢地朝墓地挪步,余彭拗不过面子,尽管内心万分不愿,也只能紧跟其后。
他们在马洪威的墓地周边细致巡查许久,遗憾的是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此处久无人迹,且是一座荒芜无主的野山墓地,想找个人询问情况亦是枉然。
然而,在他们即将悻悻离去之际,张小凡意外地在坟丘的土壤中瞥见一块深埋的弹性布料。
他推测这块布可能是当初填土时不慎铲入的,这对于逝者而言实为不敬之举,于是张小凡决定走上前去,小心地将那块弹力布拽出地面。
张小凡尝试用力一拽,没能成功,再次狠劲一拉,仍旧纹丝不动,这让他心头涌起一阵困惑。他随后决定双掌并用,经过一番努力,终将那块顽固的弹力布连同坟包上的一大块泥土一同拽了出来。
“张小凡,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余彭瞪大眼睛,满目惊惶地看着张小凡,生怕他的举动会激怒马洪威的灵魂。
张小凡温和地安抚她们:“不用担心,这土是我动的,就算真有什么事,他也只会找我,不会怪到你们头上。”
蒋婉盯着张小凡手中的弹力布,忧心忡忡地问:“你拿这个做什么?这可是从坟里出来的,这样做合适吗?”
谁知用力过猛的张小凡不慎跌坐地上,拍打掉沾在身上的泥土,然后缓缓站起。
“我发现这块布埋在土里对死者不敬,所以才把它拔出来,没想到会带出这么多土,但我确实是出于好意,他要是知道,应该感激我才对。”张小凡边说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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