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个爱母亲的男人
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故事———
女人问男人:“如若我与你母亲同时掉进河里,你先救谁?”
男人斩钉截铁般脱口而出:“当然是你啦!”于是,女人便在男人脸上咬了咬,仿佛真的征服了一个男人,赢得了一颗真心。
听到这个故事,我想,如果回答先救母亲,会出现怎样的局面呢?如果将来的女友也问我这个问题,我该如何作答呢?
这几个年头,我迈着跟大多数人相同的步伐:毕业—工作—恋爱。我与她走过山花烂漫的五月岭,蹚过波光闪烁的六月河,顺理成章地迈进金秋的苹果园。
那个夜晚,秋月高洁,我与她依偎在苹果树下呢喃。
“军,我想问你个问题……”
这个问题,你们一猜就出来了。那可是个我还没想好的问题啊。
沉默。
还是沉默……
“凤儿,我可以选择沉默吗?”还是我先打破僵局。
“为什么?”她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料想的那个样子,还是那么温存。
我便跟她讲起我和我的母亲。母亲的娘家是富农,爷爷也是富农。在那个年代,富农的子女都很难嫁娶。外公与爷爷便以“交盟亲”这个古老的方式成全了两对新人。母亲的弟弟娶了父亲的妹妹。这又叫“亲上加亲,永不变心”。这四人中,我母亲受难最多,父母二人均属虎,父亲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。尽管这样,母亲仍然全心维持着整个家,抚养着姐姐和我。六七岁时,我患了严重的疾病,本地医院根本查不出病因,母亲流着眼泪抱着我四处求医,也许是她的诚心打动了上苍,我的身体竟逐渐恢复了,但家中筑下了高高的债台。尽管这样,父母还得省吃俭用供我们姐弟上学。可以这样说,没有母亲便没有我的一切。
她静静地听我讲述。月亮已升高了。皎洁的月光下,我分明看见她眼角噙着的泪花。
“军,我们结婚吧!”
“我……”我显得语无伦次。
“不愿意吗?军。”
“不,不,你为什么不责怪我呢?”
“我为什么要责怪你呢?你的真心坦白我很高兴。看得出,你是一个真诚的、负责任的男人。是我不该问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。妈妈多次告诉我:嫁要嫁个孝子。因为这样的男人会疼妻子,能闯事业。”
“嫁要嫁个孝子。”我自言自语,这难道也成了当代人的一条择偶新标准吗?
二〇〇七年十一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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