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云觉得她实在过不起拥有爱情的奢侈人生,也不配有冯春生那种高贵的朋友。既然做不了朋友,还得经常见面,那除了礼貌客气可能也没别的办法了。她发现人和人之间,欢喜和讨厌大多数都不是因为啥大事,有时可能仅仅因为一句话,一个动作。有时候甚至连这都不需要,打眼一看就知道:不是一路人。
她有时候甚至庆幸伟健有一副九曲十八弯的玲珑肚肠,也庆幸他们彼此都心存善意,不然以他们一面就定下了婚期的“草率”,他们的相处肯定荆棘遍地。
现下他们结婚一年,她已逐渐默认了这样的生活,游戏也好,真生活也好,只要她愿意,她大可以把游戏当成生活,也可以把生活过成游戏。
而她那混合双打的搭档也是个不错的人,他遵守规则,懂得合作,并没有因为他听到什么“颇精战术韬略”或者“她不爱他”就改变对她的态度。就像她说的,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标准下,他们有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她原本从贫穷悲哀的生活里走来,对于生活和情感皆没有抱高要求,所以很容易地便在这份新生活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她不再把生活定位于幸与不幸,快乐与不快乐,她简单地过着日子,日子便简单地过去了。
一年时间,她忙忙地过,也过得茫茫,既精确地遗忘了过去,也糊涂地不畅想未来。她不再为没钱烦恼了,也不再为柴米油盐将断而发愁。她不用再在意人言的褒贬,眼光的高低,她夫家的富有把这一切烦恼都淡化了。虽然她走出门去时常常引起邻里的指点与侧目,他们品评她与他们的不同,议论她讲话的洋腔,但她往往轻轻便将它搁在一边了。
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女人,在和一个男人一起演绎生命生老病死的轮回,她不再向人生追问和追求,当然也就不会在人生里生气了。
他们也有矛盾,但是不会吵架,更不会打架,他们还没有越过“客气”这道门槛。用古人好听一点的词来形容他们就是:相敬如宾。他们之间没有爱慕,甚至感情都有一种潜意识里的距离,说得透彻点,他们是不太相干的两个人,而不是关系密切的一个家庭。
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,谁说没有爱情的夫妻不是好夫妻?因为没有爱,他们才没有过多的牵挂,没有过高的要求,没有为了要维持它而必须付出的浇灌,更没有为了担心失去而提的无谓的心。她不会以爱情的借口矫情,他不会以爱情的名义理所当然,没有爱情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啊!
当然,他也是难捉摸的,因此她也不费心去捉摸。他有时候是风趣幽默的,有时候是深沉缄默的,有时候又是阴沉玄默的,不管怎样,她都随着他就好了。他高兴时她随着他笑,他沉默时她依着他坐,他不高兴了,丢下皮包,把领带扔在地上,躺在床上吸烟,或者故意弄乱房间,她也不会说他。有时他一头钻进书房,告诉她:不要来打扰我,连一杯茶都不要送!不送就不送,她心安理得地呆着,过后也不会追着他问到底怎么了。她觉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。她不是他的解语花,他要空间要自由,她就给他好了。她呢,也不会拿她的烦恼分给他,比如她受婆婆的气,比如她想家,思念亲人,惦记母亲,她也从来不跟他说。她觉得说了她也不能不气不想,不思念不惦记,那说它干什么呢。
说起母亲,有一件事伟健做得很让她感动,那就是她婚前提出来的母亲每个月必要的生活费用,他从来没再让她开过口,每月必是按时把钱给她让她寄出,有时他多给了,她也不会多寄,就按照约定的数目寄出,回来把收据给他。他收收据的时候很有意思,开始的时候是收起来,后来是随手塞进口袋,再后来他说:“阿云,假如你很喜欢收藏这些收据的话,你就自己留着,不要老是送来给我,男人并不喜欢收藏这些小纸条,而且——”看她一眼,撇嘴走开了。她不管他的撇嘴,不送可以,但他想要看的时候她总得能拿出来。
她选了梳妆台最靠边的一只小抽屉,认真地把这些小纸条按逆序排列夹好放在里面,方便他随时翻看。她觉得别人既然遵守规则,那她就不能违规。有一次,他看着她,说:我真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榆木脑子的女人。那是结婚不久,过中秋节,他给她钱让她寄给母亲,她没要,因为不到寄钱的日子。第二次元旦她再不要的时候,他便这样望着她说道。后来过春节了,他没再给她,过后回来告诉她:他让人给母亲寄了点钱,因为过节了。总的说来,他是一个不错的丈夫,也正是有了他这种点滴的默契与顾念,她遥远而陌生的远嫁生活才没有干得像一块硬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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