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酒店门口,司机老胡跟着章靖月下车,将二人的行李先搬了上去。
山鸥觉得麻烦,不想上去,打算吃完饭直接休息。这两个多月她每天睡觉不超过四小时,加上舟车劳顿,有些偏头疼。
莫悉以为山鸥不想说话,害怕打扰到她,实在无聊,她只好怔怔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。
这里的人,走路很慢,吃饭很慢,车开得也很慢。
她看到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,一蹦一跳小嘴嗫嚅着分享今天的新奇,妈妈始终和蔼,小女孩的每句她都有回应。
她突然,很想苏枫了。每次出远门,她都会陪着自己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山鸥已睁开眼,正默默注视着莫悉的侧颜:“想家了吗?”
莫悉回过神,浅浅笑开,随后眼神黯淡,瘪着嘴角,鼻音喃喃道:“我想我妈了。”
山鸥眼神温和,她似乎能感受到莫悉的脆弱,想要伸出双臂,可终于,她还是缩了回来。
“莫悉,你要学会成为自己的港湾。”山鸥脱口而出。
刚说完,她又觉得,不合时宜,欲盖弥彰补充道:“回去了,要不去看看阿姨,你们好久没见了。”
莫悉牵了牵唇,皮笑肉不笑。
山鸥指节微蜷,几不可觉一声轻叹,自己好像真的不会安慰人。
吃过饭,各自回酒店。
山鸥开了瓶红酒,她先洗漱完,坐在窗边阳台的摇椅上,对着瓶口喝了起来。她好像染上了酒瘾,有事没事,都会用它们来消遣自己的情绪。
重重捶了捶太阳穴,一瓶酒下肚,偏头痛不但没有被麻痹,反而更难受。
等莫悉洗完澡出来,山鸥已趴在床上,她环视一周,注意到圆桌上立着的一只空酒瓶。
听到莫悉出来的动静,山鸥昏昏沉沉翻身起床,去洗手,漱口,然后睡觉。
她躺在床上,蜷缩一团背对着莫悉,右手轻揉着太阳穴,两条长眉挤得紧紧的。
莫悉以为她喝多了,悄悄绕到一侧,准备给她盖被子,却见她眉头紧蹙,正揉着太阳穴,她才忽地恍然大悟。
自己未免,太不细心,莫悉内心深深谴责自己。
刚刚在车上,她还误会山鸥是不想跟自己说话。
“山鸥,山鸥,你是不是有偏头疼?”莫悉轻拍山鸥肩胛骨,柔声呼唤。
闻声,山鸥停下手,看到是莫悉,黛眉微松,眼波有一瞬明亮,下一瞬,目光昏暗下来,索性闭上了双眼。
“有点,等下就好了。你早点休息。”山鸥不想让她知道,她不想麻烦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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